中国妇女网|一抹青春万般红 ——记全国“特别能战斗的钻机组” 山东省煤田地质局“三八女子钻机”的峥嵘岁月
来源:山东煤田地质日期:2024-09-18浏览量:50

矿产资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资基础,矿产资源勘查开发事关国际民生和国家安全。在中国大地上,一支支地质队伍和一代代地质队员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攻坚克难,取得了丰硕的找矿成果,展现了全国地质工作者为祖国能源资源事业乐于奉献的精神,其中不乏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地质队员。

从1976年3月至1980年1月,前后共有3批59名姑娘加入一支特殊的地质队伍,她们平均年龄不到20岁,她们用小小的身躯和青春火红的热情扛起保障国家能源资源的重任,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践行“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的铮铮誓言,荣获全国“特别能战斗的钻机组”称号,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亲切接见,这就是山东省煤田地质局“三八女子”钻机组。

坚守信念,为了万家灯火的光亮

1976年,一个雨后的上午。这是成立三八女子钻机组的日子,这一天,姑娘们都很激动,当时中国有了“三八船队”“三八石油队”。现在我们地质系统有了“三八女子钻机队”姑娘们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山东省微山县田陈村的农田里被雨水浸满,田埂不远处伫立着一台钢铁巨龙——钻机,在刚等待收割的农田里显得那么独特,而这台钻机最独特的不是它有别于农作物的傲然身姿,而是它属于山东煤田地质的一抹抹青春的火热——她们年龄最大的22岁,最小的才16岁。

三八女子钻机所在的田陈工区,当时已经顺利施工完成,需要给钻机搬家,因为刚下过雨,平时搬家用的大卡车无法开到现场,所有的钻具都需要这些姑娘们肩扛手抬,这些钢铁钻具中,比较重的设备就是钻机上两泵之一的潜水泵。

19岁的孙萍、21岁的郑永琴、22岁的徐士琴、18岁的徐金荣,她们或刚从学校毕业或刚下乡回来,这四个年轻姑娘的柔嫩肩膀上,正扛着重达几百多斤的潜水泵,她们每个人的肩头都承担了上百斤的重量,而她们每个人自己的体重都还不到一百斤,看到那么重的潜水泵压在她们四人肩膀上,其他姐妹们赶快过来一起帮忙。

“现在想想,那时候怎么抬得起来呢?”孙萍说,她整个脚都像被潜水泵压进了泥土了一样,双腿不停地在打哆嗦,她们只能一丁点一丁点地向前挪。

当时只有19岁的朱明菊对钻机刚成立的场景也记忆犹新,“那个泥巴路啊,坑坑洼洼,是真正的‘水泥路’,下了雨后,泥和水搅和在一起,走一步,滑倒几次。”分了床她才知道,一个班组十几个姐妹挤在三间土堆房里,在这泥土垒成的房子前挖个洞就算门了,墙上贴个报纸都贴不上去,板床也是歪的,找个石头怎么垫就是不平整,姑娘们经常睡着睡着床就歪了。

“在女子钻机成立之初,有人说我们到钻机是一时冲动、好奇,干不了几天就得哭鼻子”。说起三八女子钻机成立时候的场景,孙萍依然激动万分,“但是,姐妹们顶住压力,凭着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志向,怀着一腔为祖国找矿的热血,坚信能把三八女子钻机干好,为万家灯火的明亮作出贡献,没有一个姐妹退缩的”。

坚韧不拔,危急关头永不低头

三八女子钻机组的队长冯朝兰,是一名困难面前、危及关头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冲锋手”。在加入三八女子钻机时,大家对这项工作的认识“两眼一抹黑”,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除学习必要的知识和实训以外,还有一个重大的考验摆在大家的面前,那就是胆量。

安装钻塔是必修课,其中最危险的一步,是爬到17.5米高的塔顶,安装脚踏提管器。这对20岁左右的姑娘来说是一项重大的心理考验,很多人爬两层就因为恐高腿部开始颤栗,不敢再往上爬,更何况是爬到最高处,还要徒手进行安装操作。

这项工作便成了冯朝兰的活,只要转移阵地,就能看到冯朝兰爬上塔顶的身影,姐妹们都说,冯朝兰的胆子大得很,她们不知道的是,冯朝兰也怕,但“总要有人冲在前面”。

有一次半夜时分,工地机械出现故障,必须使用反丝锥修理,现场并没有这样工具,必须要到30里以外的工区取。去往工区的路是坑坑洼洼乡间小路,不仅极难前行,稍不注意就可能迷路,特别是在漆黑的夜晚,两边尽是高过人头的高粱地玉米地,就算是男人也会感到悚然。为了尽快修好设备,冯朝兰骑上“大金鹿”脚踏车,带上手电筒,来回近3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取回工具修好了设备,及时防止了可能出现的重大损失。据她回忆,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坚决要把设备修好”。

1954年出生的班长赵春英,是队伍中的“老大姐”,平时寡言少语,但一上工地,握住了钻杆,就振奋了起来,干活毫不含糊。1976年秋,钻孔出现漏水事故,赵春英和姐妹们迅速向钻孔内注入泥浆,但这场事故比预料的要严重得多,注入的泥浆很快漏光,备用泥浆马上用完,险况始终未见好转,使用泥浆枪搅拌泥浆的速度太慢,如果搅拌不均,很难起到预期的效果。

千钧一发,赵春英纵身一跃,像铁人王进喜一样,跳进了泥浆池。她全然不顾肮脏的泥浆淹没了身体,压迫着胸腔,喷溅到自己的脸上、嘴巴、耳朵甚至是眼睛里,奋力地甩开双臂,一边拍打着、搅动着周围的泥浆,一边大声地指挥岸上的姐妹们加快节奏。直到泥浆搅拌均匀,她才被姐妹们拽上了岸。这时,赵春英已经在泥浆池里战斗了20多分钟。她没来得及脱去沾满泥浆的工服,又同大家一道向钻孔里注浆,直到抢修取得最后的胜利。

1976年11月底,赵春英和冯朝兰,第一批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她们说这是一生之中最光荣的事情。

砥砺前行,火红岁月里的艰苦奋斗

1977年7月中旬,钻机现场温度超过40℃。三八女子钻机大班记录员郑永琴和姐妹们不顾酷暑,穿着不透气的工作服,正在拆卸钻机设备,汗水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浸透,褂子、裤子紧紧地贴在她们的身上,暴躁的太阳顶在头顶,炙烤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热了、累了、渴了、饿了,没有一个人下工地,直到拆卸结束。

郑永琴文章写得好,是钻机组里的“女秀才”。在她的记忆里,每逢转移工地,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盛夏,和狂风暴雨斗;寒冬,和冰天雪地斗。

拆卸设备搬家到达新的工地已是夜间,早已口渴难耐的郑永琴和姐妹们冲向井边,咕咚咕咚、大口大口、毫无顾忌地喝起刚刚打上来的井水。走进宿舍,是一间杂乱地摆放着玉米桔、高粱桔的柴房,全身的衣服还是湿的,粘在身上,根本不敢脱下来,因为微山湖边的蚊子大得吓人,足足有一厘米多长。郑永琴给宿舍喷上杀蚊剂,疲惫地进入了梦想,次日醒来,脸上、身上、腿上、手上、脚上沾满了蚊子的尸体。

长时间奋战在一线,几乎所有三八女子钻机成员身上都留下了或大或小的伤痕。这些伤痕是一枚枚闪耀的“军功章”,见证着她们在艰苦环境中不畏挫折、顽强拼搏的奋斗历程,映照着她们的芳华与初心。

1977年夏天,正在工地上忙碌的於翠英在使用压钳拔杆时不慎被夹住手,顿时血流如注,被紧急送往县城的人民医院接受治疗,缝了整整6针,左手小指留下了一道2厘米永远无法抹去的疤痕,於翠英没有选择住院,绑着绷带回到工作岗位。

封孔,是一项极其重要的工序,必须使用水泥和纤维素搅拌均匀后进行封孔。但是水泥凝固得快,使用工具很笨拙,速度慢、不均匀,容易出现质量问题。为追赶工期保证质量,姑娘们选择用手搅拌水泥和纤维素,很多人的手都在搅拌中烧伤。於翠英的两只手掌上至今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当初搅拌水泥和纤维素留下的印记。

在操作钻机上下钻具时,如果遇到拧管机打不开,就会导致钻杆或钻铤无法工作,钻具就无法正常提升到井上,如果到拧管机打不开的情况,砸大锤就成了必修课。凡是砸过大锤的姑娘,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袁新美说,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体重轻,没有劲,开始的时候只能天天练习砸大锤,练习完吃饭时大家手都发抖,即使这样,这些“半边天”们也没人叫苦叫累,直到熟练掌握了砸大锤的技术。在练习砸大锤人员中,年龄最小的刘秀荣经常拽着袁新美教他如何练习砸大锤,因为没什么力气,她拎起大锤没来得及举过头顶就直接落下来砸在了脚面上,顿时脚就肿了起来;陈庆玲练习砸大锤的时候,因为不停地拎起、砸下 ,手套都磨破了,她就脱了手套直接紧握大锤继续练,等练习完了才发现,在大冷的冬天,手上满是血泡。

在一张三八女子钻机队员的老照片上,写着“风华正茂三八战士”八个字。是啊,她们不仅仅是钻机工人,更是“战士”。在她们看来,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军功章”,工地就是战场,工友就是战友。“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为祖国寻找宝藏,做煤田行业尖兵”,郑永琴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40多年前响彻在乡间工地的嘹亮口号。

传承精神,为了新时代的地质梦

1978年1月,全国煤炭工业“学大庆、赶开滦”群英大会召开,三八女子钻机队长冯朝兰参加大会,与当时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合影留念,三八女子钻机被授予“特别能战斗的钻机组”荣誉称号。

如今,近半个世纪已经过去,这群年轻的姑娘已经白发苍苍,但是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在钻机上奋斗的场景瞬间就可以清晰地展现在她们的眼前,轰鸣的机器、高高的钻塔、团结的战友、闪耀的星空,好像又回到了正直芳龄的青春,好像依旧战斗在钻塔之上。

如今,新一代女地质队员秉承着“三八女子”钻机精神,或坚守在一线地质工地,或从事地质研究,在祖国的大地上继续寻找着矿藏,新时代新征程上,山东省煤田地质局成立了“三八女子检验检测突击队”“生态地质调查三八突击队”“三八女子生态修复突击队”,她们把一生的梦想与地质事业紧紧相连,传承着老一辈地质人的初心与使命。

耕耘祖国大地,一代代地质人的脚步不停地跋涉在地质旷野上,他们抬头仰望的是满天星辰,肩上扛得是万家灯火。征途漫漫,唯有奋斗,新时代地质人继承“一代代队员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攻坚克难”的宝贵精神,积极践行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为保障国家能源资源安全、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作出新的更大贡献。